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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寂,死一般的沉寂。
空气宛若凝固,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。
“你是说,我们三个都不是人?”沉默之后,首先爆发的是唐玄松,唐玄松几近疯狂的撕扯着武六七的衣领,咆哮着吼道。
夜流沙和刘醒言的脸上也是冷汗直流,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。
藏在武六七身中的墨瞳说道:“你们生气别拿我出气,始作俑者是猴子,找他撒气去。”
这时,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猴子的身上。猴子也不知如何面对三人,说道:“一万年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,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。”
墨瞳说等猴子回来时就告诉几人想要知道的事情,此时猴子已经回来,墨瞳自然便将真相说了出来。
只不过,这个真相宛若天方夜谈,他告诉四人,唐玄松,刘醒言以及夜流沙都是猴子当年所留下的意念所化,也就是说,他们四人属于一体。
“其实这种事情不怪猴子,更不怪你们。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。”每次墨瞳说话,武六七便都是昏迷状态,现在也是如此。
武六七闭着眼睛说着话,刘醒言还是不信,便质疑起来:“我们三个若真是猴子当年的意念所化,为何直到一万年后的今天才变成人?”
墨瞳说道:“当年猴子被杨戬打得魂飞魄散,肉身尽毁。却不知这正是杨戬置于死地而后生的计谋。意念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,当时杨戬捕捉到猴子即将消散的意念,其中四道意念最为强盛,一是猴子本身好战的性格,二是猴子心底最深的牵挂,他牵挂着唐三藏,铭记着三藏的至善,他牵挂着猪八戒,忘不掉八戒对霓裳仙子和高小姐的深情,更不放心沙悟净,因为沙悟净最沉稳憨厚。杨戬施展大神通,准备赐予这四道意念有形之态,但事与愿违,当时大劫已至,仓促之间杨戬只将孙悟空原本好战的意念化为了猴子的模样,被掩藏在人间尘埃之中。其他三道意念虽得到杨戬的神力保护,但却并未能化形成功,飘荡在天地间一万年之久,最终分别隐入三个胎儿的身中。”
猴子四人加上霓裳都在仔细的聆听着墨瞳讲述,听到这,猴子说道:“唐玄松继承了我意念中的至善,醒言继承了我意念中的深情,老沙继承了我意念中的憨厚。所以,他们三个才会与我师傅、八戒和悟净很像,不仅长相很像,性格也一样。”
墨瞳道:“说起来,其实这只是猴子想知道的秘密。唐玄松,你此次西行只为了寻找家人,那我告诉你你的家人全都因那场天灾而死去了。刘醒言,你一直想救出清涟,而打开天牢需要弱水令旗,如今天河已毁,弱水令旗也随之破碎,这世间再没人能够打开天牢,即便是天帝拥有口诀,但失去了弱水之力天牢也打不开了。夜流沙,你的师傅早在很久前就死在了一个小村落中,在他临终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你和你师姐。”
墨瞳的话,彻底令唐玄松、刘醒言和夜流沙绝望。
他们三人跟着猴子奔波至今,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令人绝望的答案。
压抑,愤恨!
此时三人恨不得把街上的行人全都杀了。
猴子眯着眼睛,盯着武六七的胸口,说道:“你一定有办法改变这一切吧?”
墨瞳突然笑了起来,说道:“猴子就是聪明,其实想改变现在的局面就得改变曾经的历史,那样如今的局面就不会形成。就如那棋圣所言,每个人都可以制作一个棋盘。你们觉得此局必输,那大不了就悔棋,或者直接重新制作一个拥有新规则的棋盘。”
“改变历史,悔棋,重建新规则,这三件事情哪个做起来都不容易啊。”猴子叹道。
墨瞳说道:“最难的是重建规则,悔棋和改变初衷相对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。因为无论是过去,如今还是未来,一切时空都是在规则中运行的。你若是想改变初衷,可以去十八层地狱之下找到轮回宝鉴,它可以带你回到一万年前。”
听了墨瞳的话,猴子看向唐玄松,刘醒言和夜流沙三人,苦笑道:“这是一个死局,若是我回到过去改变历史,那样你们便都不复存在。而若是保持现状,你们还是绝望。此番取舍,如何抉择,就看你们了。”
唐玄松无力的坐在房屋废墟前,大风吹过,吹起漫天灰烬,望着被风吹走的灰烬,他说道:“没有家人,或是无法与家人团聚,我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?”
“如果墨瞳说的是真的,我们三个本就不会存在。这世上有我没我都不会改变什么,但却能让我们关心的人获得幸福,我觉得,这件事情很好决定。”刘醒言凝视着天空,眼角带着留念,微笑着说道。
夜流沙也大笑着,说道:“儿时不懂事,没有好好的孝敬师傅。如果能回到过去,我希望他老人家不会含恨而终。”
绝望,是多么的令人伤感。
猴子眯着双眼,却突然举起金箍棒,指向武六七的胸口,冷哼道:“墨瞳,你敢告诉我们这些隐秘,又何必隐瞒自己真实的身份?”
孙悟空此举,令其他人惊疑。
墨瞳苦笑起来,说道:“还真不能轻易的骗过你啊,你这个狡猾的猴头。”
猴子嘿嘿一笑,说道:“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,你并不是传经人,而是四使者之一的说书人吧?”
闻言,唐玄松三人都震惊不已。只有霓裳越听越糊涂。
唐玄松看着猴子,疑惑道:“琴魔说过我们曾经遇到过说书人和画中仙,你们觉得画中仙是桃桃,而说书人便是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那个说书老头,怎么突然说墨瞳是说书人呢?”
猴子说道:“我之前也只是猜测,但是刚才墨瞳已经默认了我的想法。琴魔是说过我们之前已经遇见过说书人和画中仙,然而我们这一路走来遇见的人太多了,怎能记得清每个人的名字?况且,墨瞳可是亲自承认,他说他去哪,我们就会出现在哪,他能看到我们,而我们之前却看不到他。如此解释,你们还不明白吗?”
听了猴子的解释,唐玄松三人才恍然大悟。
这时,墨瞳突然发出疑问:“猴子,你是如何怀疑并判断我的真实身份的?”
猴子笑道:“琴魔曾对我说过,他说有些事情只有说书人敢说出来,而他却不敢说。后来在沙漠里棋圣又告诉我,说书人在我们六个人之间,当时除了我、小唐、醒言和老沙外,只有霓裳和武六七在场,那么说书人就是霓裳和武六七之间的某一人。”
这时唐玄松突然惊呼一声,说道:“如此说来,我知道传经人是谁了,之前墨瞳已经透露出传经人的身份了!”
刘醒言和夜流沙看向唐玄松,二人琢磨一阵,又同时看向霓裳,异口同声的说道:“是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