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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八章 苏轻默,你是本王的…囊中之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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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轻默却是一怔。

    这是…

    生气了?

    且…

    气极了!

    只因为自己…

    给兄长做了衣裳?

    虽有些莫名其妙,可不知为何,见这人发怒,苏轻默心底透着淡淡心疼,不轻不重,不深不浅,却极为难受。

    轻轻拉起夜迁沉的手,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,低声道:“舍不得…师叔生气”。

    夜迁沉眸子一眯,将苏轻默揽腰抱起,周身冷意却未减退半点,沉声道:“苏轻默,谁允你给其他男人做衣裳的?”

    苏轻默有些哭笑不得。她哪里有给其他男人做衣裳,兄长又非他人。

    “师叔…也有”,苏轻默垂首,小心道:“先回碧空院可好?”

    这般多人看着呢,莫非要羞死她么。

    看着怀里乖巧娇羞的苏轻默,夜迁沉眸光一暗,未见如何动作,便抱着苏轻默飞身离开了。

    莫深见此也一跃而起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只留下一脸蒙圈的仇墓楼中人。

    云仇墓则是一脸无奈,同为男子,他又如何看不出这人对默儿的在意呢。

    大步走回楼内,面具下的唇角微微上挑,云仇墓紧了紧自己的大氅,似心情不错。

    左右…

    自己的大氅是保住了!

    至于默儿要如何‘哄’那人,便与他无关了!

    碧空院。

    此时,夜迁沉坐在房间内,看着桌案上那大氅,

    周身冰寒,深色阴冷的像要杀人。

    而苏轻默站在一旁,满脸心虚,不敢作声。

    “苏轻默…”

    若非理智尚存,夜迁沉真要控制不住自己对苏轻默做些什么了。

    夜迁沉咬牙道:“你告诉我,这是什么!”

    只见桌案上的大氅,虽也是锦布华贵,可通体暗灰,毫无图案可言,当真是半点刺绣也无!

    与方才云仇墓那件,衣袖下摆绣凤飞九天的样式,何止是相差甚远。

    苏轻默竟敢这般敷衍他!

    “这大氅是一年前,为师傅缝制时,也为师叔做了一件…”

    苏轻默垂首,低声道:“那时我以为师叔年过花甲,所以…”

    苏轻默那声音越说越小,当真是满心愧疚。

    可…

    这也不能怪她啊!

    她一直以为师叔年岁已大,便是用了素简的料子,与师傅一般,可谁想到…

    她师叔竟是这般风华绝代!

    此时,夜迁沉也听明白了,那怒气到底是散去了些许。

    抬手将苏轻默拽到怀里,不悦道:“所以,你便只给沈言卷做了一件!”

    苏轻默垂着头,这人似乎将自己当成了私人物件,随意占有,偏偏眼下自己心虚,不敢半点反抗。

    委屈巴巴道:“兄长又并非别人…”

    怎地兄长也不行!

    谁知,夜迁沉却挑起那娇嫩的下颚,冷声道:“除了为师,都是别人!”

    苏轻默抬眸,就见这人眸中风雪乱作,如黑夜里掀起的惊涛骇浪,要将她卷入其中。

    一怔。

    许久,苏轻默环住夜迁沉的脖颈,埋首与这人的颈间,轻声道:“好”。

    夜迁沉一怔,而后眸中划过一丝惊喜,抬手…

    指尖划过苏轻默娇嫩的脸颊,便落在了那殷红得丹唇之上。

    “这般乖巧…”

    夜迁沉徒然垂首,薄唇,覆了上来。

    允咬着苏轻默柔软的唇瓣,夜迁沉低声:“当真让为师难以自控呢!”

    “唔!”

    苏轻默猛然瞪大了眸子,抬手抵住夜迁沉,却根本用不上半点力气。

    唇间那似咬似允的感觉酥酥痒痒,瞬间穿透了苏轻默的身体,让她理智全无。

    眼中只有那人近在咫尺,颤抖的长睫。

    片刻,苏轻默缓缓闭上眸子,抬手,便环住了这人的脖颈。

    罢了。

    本就是自己做错在先,师叔这怒气…

    理应由自己化解。

    樱唇张开,檀香气息长驱直入,充斥着她每一寸呼吸,苏轻默越发迷离,竟是娇唤出声,小心的回应着。

    夜迁沉瞬间狂喜!

    苏轻默!

    他紧扣住苏轻默的腰身,一吻深入,唇齿交颈,只感觉身子越发燥热,竟有些气息不稳。

    直至苏轻默浑身发烫,那呼吸越发稀薄,断断续续的娇声道:“师…师叔…默儿…无法,无法呼吸了…”

    那声音轻软低哑,越发乱人心神。

    夜迁沉抬手,竟徒然扯去苏轻默的衣衫,力气之大,带着些许内力,那细腻洁白的肩头,霎时便露了出来。

    已然是有些失控了!

    苏轻默赫然瞪大了眸子。

    而来不及反抗,那凉唇…

    竟向下而去!

    允咬在洁白的颈间。

    “啊…”

    苏轻默低唤出声,娇躯一颤,只感觉那冰凉的唇瓣如骤雨般,在她脖颈,肩头,肆意妄为!

    极痒,微疼,又酥麻的感觉,似乎要将她的理智都消耗殆尽。

    她暮然用力推开夜迁沉,喘息道:“师叔…”

    再这般下去…

    苏轻默大口的娇喘着,再这般下去,她怕是要失去理智了!

    唇间的温软逝去,夜迁沉抬眸,浑身燥热难以忍受。

    只见苏轻默那光洁无暇的肩上,竟是红印斑驳,那触目惊心的爱痕,细腻诱人,惹人发狂。

    却是…

    因为自己!

    扣紧苏轻默的腰身,夜迁沉抬手,极为认真的抚摸着那些痕迹!

    苏轻默却是一惊,几乎是乞求的看着夜迁沉。

    她怕是…

    再经不起这人半点勾引了!

    此时的苏轻默眸含秋水,似乞求似委屈的恍惚神色,是夜迁沉从未见过的。

    那种迷人,惹得他心下一热。

    “苏轻默,求我…”他低哑道,正极力克制着自己。

    苏轻默大仇未报,无心其他,自己…

    愿意等!

    而苏轻默听到此话,更是面色嫣红,许久,到底是抬手,紧紧环住夜迁沉,耳边轻声道:“求师叔…放过默儿吧”。

    夜迁沉低笑出声,那伸不见底的墨眸如星辰璀璨,是从未有过的温柔。

    “好…”柔声说道。

    苏轻默却是微微娇喘,抱着这人不敢抬头。

    许久,直到呼吸渐稳,苏轻默才退身看向夜迁沉,那神色已然如常,徒留面色嫣红。

    昂首不满道:“师叔这般霸道,日后默儿该如何嫁人?”

    夜迁沉却是笑了。

    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默儿父母双亡,自然是…”夜迁沉含笑道:“为师做主!”

    苏轻默也给气笑了。

    推开这人起身,坐在夜迁沉对面,轻抿一口茶,含笑道:“师叔,苏远鹤还没死呢!”

    谁知,这人却是说道:“我倒要看看,苏远鹤会将你许给谁呢!”

    苏轻默一怔。

    是了。

    眼下苏心娩‘失踪’,自己倒是颗好棋子呢,苏远鹤怕是要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了!

    冷笑一声道:“就是不知,我能卖个什么价钱了!”

    夜迁沉倒不在意,左右苏轻默所嫁之人…

    只能是他!

    淡声道:“近日京城的人,越来越多了”。

    苏轻默一怔,而后却是勾唇一笑。

    “让萧大人再加一把柴可好?”

    夜迁沉听后拿起茶杯,含笑道:“好”。

    第二日,一早。

    昨日回碧空院已是戌时,苏轻默今日起得不早,谁知刚出房间,便又是看见了那般熟悉的一幕。

    槿夏冷着脸站在房间门前,而宁湛…

    正含笑坐在石凳之上。

    丝毫没有‘不请自来’的自觉。

    见槿夏这般模样,苏轻默莞尔一笑,对槿夏道:“去吧”。

    槿夏狠狠白了宁礼琛一眼,这才退下。

    苏轻默缓缓走到院子里,含笑道:“六殿下可是有事?”

    苏轻默刚刚起身,仍是一袭白衣,不妆而娇,一眼望去气质出尘,白玉脱俗而又惊才艳艳。

    宁湛呼吸一滞,起身道:“无事,只是想来见见你”。

    宁礼琛被废之后,手中事宜便由他与宁毓接手,这些日子宁湛的确很忙,才得空来见苏轻默,一解相思。

    面对这般直白,苏轻默一怔,说道:“六殿下理应以国事为重”。

    苏轻默说的含蓄,言外之意,宁湛实在没必要抽空来看自己。

    宁湛苦笑,自景岳客栈一事,他便已隐隐猜到,苏轻默似乎…

    并不寻常!

    她此次回京,怕是也绝非认亲!

    宁湛不愿深究,只当她许是知道宁礼琛谋害沈府,这才恨透了宁礼琛,至于那些连他都猜不透的谜团,苏轻默不说,他便不问。

    “国事其实…并不及你!”

    宁湛苦笑道:“我今日前来,其实是想告诉苏小姐,我…心悦于你!”

    苏轻默张唇,眸中透着些许惊讶。

    虽她并非不明白宁湛的心意,可眼下听见宁湛这般宣之于口,仍是有些猝不及防。

    “小女何德何能…”刚一开口,却被宁湛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苏小姐!”宁湛打断道:“你不必回应我!”

    他垂眸笑道:“我本也不是要你回应的,宁礼琛被废,可宁毓那人…”

    宁毓深谋远虑,且心狠手辣,极难对付。

    “若宁毓知道我有意于你,定会以为我要拉拢宁国公府,十之八九会对你不利!”

    “且日后若我…”宁湛抬眸看向苏轻默,含笑道:“本殿总不能连累了你便是!”

    大局未定之前,他断然不会立苏轻默为妃的!

    苏轻默心下一动,不知是愧疚还是感动,苏轻默心乱如麻,并不好受。

    却听见宁湛说道:“所以你不必回应于我,我只想与你说,若日后当真大事能成,本殿希望,站在我身边之人,会是你”。

    说完,宁湛便转身离开了碧空院,倒是并未多留。

    不是不想,而是不敢!

    乞巧节那日,他本想邀苏轻默游湖,却怕宁毓察觉,会对苏轻默不利,也怕苏轻默会拒绝于他。

    只派暗卫去查看了一番,幸而苏轻默并未与谁独过,而是与孟府和赵府之人同过的。

    他今日来,便是想告诉苏轻默,他心悦于她,并非不想立她为妃,只是怕牵连了她!

    宁湛想给自己一个机会,给自己一个留住苏轻默的机会,便来了碧空院。

    却不曾想…

    苏轻默那句‘何德何能’,仅仅几个字,宁湛便懂了。

    苏轻默,无意于他。

    只能是落荒而逃了。

    而苏轻默看着宁湛离开的背影微微叹息,虽未做一声,却是满心愧疚。

    燕宁…

    要出事了。

    这一日,早朝。

    “项栋,你上奏说要将株连罪责限定年纪,是何意?”燕宁帝看着项栋,颇有些不悦。

    “回陛下”。

    项栋上前一步,恭敬道:“微臣前几日翻阅各地府衙上交的卷宗,发现前年一起浔州贩盐案,数十名盐贩子被就地灭门,微臣查看了一下当时灭族的人数,每家十余人,这上到八十的老人与六七岁的孩童也就罢了,便是连五六个月的婴儿都要被杀,所以微臣以为…”

    项栋恳求道:“几个月的孩童,尚且不明人事,臣斗胆向陛下求旨,贩盐这类罪行,可否..不波及家人啊”。

    “亦或是…”项栋提议道:“可以设定一个年龄,三岁以下的孩童,可否不必诛连?盐贩子固然可恨,可他们多数也是因生活所迫,无奈之举,还望陛下留其家人一条性命”。

    而此时,众人听后却是四目相对,更甚者已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“这…”一名年长的老臣说道:“这盐贩子在我朝律法中,并不株连全族啊!”

    本就是只治一人之罪,从未株连全家啊!

    众人纷纷点头,疑惑的看着项栋。

    倒是有几人突然想起,前年浔州的贩盐案,陛下分明是交给了…

    二殿下!

    浔州靠海,盐贩子向来猖獗,当时二殿下亲自去了浔州,自那以后,浔州当真是消停了!

    怪不得,原来二殿下竟是这般雷霆手段!

    满门抄斩!

    可…

    连五六个月的孩童也不放过,怕是有些残忍了。

    而此时,燕宁帝也想起了此事,他眯着眸子看向宁毓,冷声道:“那年浔州盐案,可是你去做的?”

    宁毓上前一步,说道:“父皇,的确是儿臣办的,当时浔州盐贩猖獗,官府抓捕时,不仅不知悔改,还大言不惭,说朝廷盐贵,不顾百姓死活,口口声声诋毁父皇,儿臣这才让浔州知府抓了满门”。

    宁毓面上不慌不忙,心里却是怒极,这该死的项栋,无事查阅地方卷宗做什么!

    项栋却是说道:“原来是这样,可…”

    项栋向宁毓行了一礼,恭敬道:“对陛下不敬当乃重罚,可数十名盐贩子,总不能各个都不敬陛下的,若因一个盐贩子的罪过,便所有盐贩子皆罚,实在有失公允啊”。

    项栋并不知宁毓此人品性,他实事求是,只想为百姓争取些许公道。

    而众人听后无不暗道这项栋愚蠢,这怕不过是二殿下蒙混过关的说辞罢了,事已至此,他竟还与二殿下追根究底,这不是找死么。

    宁毓目光渐冷,看向项栋道:“这些人私卖海盐,避漏盐课,都乃一丘之貉,一人对朝廷不满,自然是人人都对朝廷不满!留着也是祸端!”

    项栋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宁毓会说出这一番话来。

    祸端?

    老百姓不过是吃不饱饭,从海里晒些盐卖,虽触犯律法,罚便是了!怎么就成了祸端?

    他疑惑道:“二殿下,盐乃百姓必需之物,盐贩子低价售盐,只为有利可图,却绝不会因此反抗朝廷,说出这等大不敬之言,二殿下可有查清?这其中可是有何误会?”

    “大胆!”宁毓厉声道:“项大人这是在质疑本殿?”

    项栋吓了一跳,猛然跪下,紧张道:“微臣绝无此意!微臣只是…只是认为贩盐者不过是养家糊口的百姓,实在…实在不该祸及孩童”。

    他紧张的解释道:“微臣只是觉得,那三十六名孩童,着实无辜啊!微臣万万没有别的意思,请二殿下恕罪”。

    这话一出,别人不如何,倒是燕宁帝厉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他眯着眸子看向项栋,冷声道:“多少孩童?”

    项栋汗都流了下来,恭敬道:“回陛下,此案卷宗记载,这些被砍头的盐贩子,满门共二百零四人,其中三十六名孩童,臣别无他意,只想向陛下求个恩典,若非谋逆祸国这等大罪,可否赦免孩童啊”。

    燕宁帝眯着眸子,却是所问非所答道:“都为多大年岁”。

    项栋一怔。

    “这…”不知燕宁帝问此作何,他还是如实答道:“微臣记得,多为五到八岁…”

    他倒是并未一一细看年纪,大抵记得有许多六七岁左右的孩童。

    而燕宁帝听后眸光一冷,却是看向了…

    宁毓。

    怪不得!

    怪不得宁毓要将这些人灭门!

    这三十多名孩童,可正好送到淩州培植暗卫呢!

    怪不得!那般惊人的数量,有许多孩子,就是这般来的吧!

    燕宁帝周身冷意,若非没有证据摆在眼前,他真恨不得下去给宁毓一掌。

    而宁毓见燕宁帝看向自己,霎时心头一震。

    以为燕宁帝是在怪他心狠手辣,宁毓立刻说道:“父皇,纵使这些孩子年纪尚小,可处置了他们的家人,日后他们长大…到底是祸端啊!”

    “住口!”燕宁帝怒道:“祸端?你这般滥杀无辜,燕宁就没有祸端了?”

    “父皇,儿臣也是…”

    话说一半,燕宁帝却突然一掌拍在龙案上。

    “宁毓!你告诉朕,那些孩子该死么!”

    生生被抓走,经历惨无人道的习武和残杀,便成了他这好儿子的杀人工具!

    那么宁毓培植这些暗卫,到底是要对付这呢!

    是宁湛…

    还是自己!

    燕宁帝脸色越发阴沉,那看着宁毓的眸子竟满是冰寒与失望。

    便是众人见此都是一惊。

    陛下竟是这般发怒么!

    刚刚灭了姜府,眼下又怒了二殿下,看来陛下心里…

    这般一想,不少还在观望犹豫的大臣,也已然暗下决心,追随六殿下了。

    他们自然不知,若宁毓单是杀了这些盐贩子的家人自然不算什么大事,可若是借此,培养死士,扩充实力…

    罪名可就太大了!

    而宁毓更是浑身一震。

    父皇…竟这般恼怒自己!

    不过是杀了些盐贩子,灭了满门!虽滥用律法,父皇却绝不应这般对待自己!

    他垂着头,衣袖中的手死死攥着,瞒心不甘。

    父皇就是…

    看不上自己!

    以前看不上自己,眼下宁礼琛不在了,他还是看不上自己!

    他就是…不喜欢自己!

    “父皇教训的是…”宁毓垂着眸子道:“儿臣知错了”。

    燕宁帝却是冷声道:“朕还没死呢!你最好知道何所为,何不所为!”

    说完,燕宁帝也不给宁毓开口的机会,便直接宣了退朝。

    “臣等恭送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    燕宁帝走后,众人也陆续离开,宁毓慢了些许,他缓缓走下台阶,那始终垂着的眸中,冰寒彻骨,狠戾不甘,竟是隐隐透着杀意。

    自小到大,父皇的慈爱与宽容,便从未给过自己!

    若非母妃受宠,他都在想,父皇是不是早想…

    要了自己的命!

    走出金水长廊,宁毓身子一晃,险些跌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稳住身子,看向了身后的高墙大院,眸中越发阴狠。

    父皇…是不是只有仅剩本殿一位皇子,你才能将那把椅子给我!

    亦或是…

    便是只剩我一人,你也不打算把皇位给我!

    第二日。

    皇宫。

    宁可瑶这几日,当真是心力交瘁了。

    皇后疯的彻底,每每宁可瑶前去,看到的都是坐在角落里傻笑的皇后,嘴里还不停喃喃着,宁礼琛要登上大位了,她要成为皇太后了。

    便是宁可瑶稍加阻拦,皇后便会剑拔弩张,口口声声要杀了她,眼下,宁可瑶已不再前去东宫了。

    或许…

    这般也好。

    至少,母后活在自己的幻想当中,不必在勾心斗角,争权夺利了。

    这偌大个后宫,能在冷宫内独善其身,无人打扰,宁可瑶竟还有些羡慕。

    此时,宁可瑶正在发呆,眸中透着淡淡悲意,却听到宫人回禀,竟是苏轻默请她去趟苏府。

    宁可瑶猛然起身,眸中是许久未见的明亮,惊讶道:“真的?”

    碧空院。

    当宁可瑶匆匆赶到时,当真没想到,会在碧空院见到一身青衣的…

    云仇墓!

    “是你!”

    纵使苏轻默那般明艳耀眼,可宁可瑶仍是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云仇墓。

    他一袭青衣,引色面具泛着寒光,只见优美的轮廓,及那桃花般灿烂的双眸。

    宁可瑶缓缓走去,那眸中水雾波澜,竟有些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“四公主”。

    倒是云仇墓开口,那声音清雅温润,如他那人一般,甚是好听。

    那般的真实!

    “你…”

    霎时,一滴泪落,宁可瑶哽咽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”。

    苏轻默心下微惊。

    宁可瑶对兄长,怕是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在意。

    “瑶儿…”苏轻默走上去,无奈道:“瑶儿见了心仪的人,便不理我了么”。

    宁可瑶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,抬手抹去那一刻晶莹的泪水,惊讶道:“默儿,这,他,他…”

    苏轻默牵起宁可瑶的手坐下,说道:“你可愿听我慢慢讲给你听?”